扎姆加错王国的都城——扎姆加错城整齐而干净,没有高大的建筑物,大多是四层以下的房子。街道都是用一种坚硬的暗灰色条石铺就,房屋也大都是暗灰色的石块砌成。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扎姆加错人选用这种令人压抑的暗灰色石头当建筑材料,是因为星球上只出产这种石材吗?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让人诧异的现象:大街小巷行人稀少,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微低着头快速赶路,看不到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的居民或游客。想问问伊索卓嘎,却发现自从进城后,伊索卓嘎和所有的“司机”——恐龙驭手都变得默然无语,只是两眼直视着前方,机械的前进着,不像探险队队员们一路东张西望,惊诧连连。
“恐龙车队”突然避让到道路的一旁,原来是巡逻队过来了。这只小小的巡逻队让所有的队员都看得目瞪口呆:一头外表凶猛的恐龙背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灰人”,灰色的外衣,灰色的头发,灰扑扑的脸——不对,是灰扑扑的面罩。虽有面罩隔着,仍掩盖不了他倨傲、骄横的神态,显然他是这支巡逻队的队长。在他的后面,既不是骑着猛龙的灰人,也不是身材高大的巨人,而是——“龙人”!他们(还是称‘它们’?)有着巨人的头和五官,身子却是恐龙的。
一个灰人首领,六个龙人士卒,就那么旁若无人地从寂寥的街道上直冲而过。
直到他们远去,三几个瑟缩在背街小巷的巨人居民才谨慎地走上主街道,前后略一扫视,又低头匆忙离去。
诡异的情景让大家如在梦中,鱼腥草不管不顾地开嚷了:“喂!老大!那个小灰人是哪块地上长出的葱?还有那些不人不兽的怪物,是从地狱里来的吗?”
伊索卓嘎紧张得连连摇头,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把求援的目光投向黎萨。
黎萨语气少见的严肃:“同志们,我和大家一样都充满困惑。但正如大家所见,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诡异,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鲁莽!”
一道高大的石砌围墙横亘在眼前,这就是扎姆加错王国的紫禁城了。进了城门,走不多远,是一条流向与围墙平行的河流,河上有五座小桥;过了桥,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城门楼、广场上随处可见背着武器的灰人带领龙人士卒巡守,偶尔看到三两个巨人在扫地,或是向王宫里运输物资。
在伊索卓嘎的引导下,探险队一行静默地进入一座宫殿,等着觐见松赞加布国王。这座宫殿是国王平时朝会和接见外国使者的地方,里面很宽敞,能容纳数百人聚会。里面的阵势同样令人诧异:“金銮宝殿”上居然摆放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龙椅,一张当然是国王的,另一张呢?是王后的?应该不会。王后一般不会出现在朝会上。
大殿的左边是数十名巨人官员,他们对探险队的到来显然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这一点从他们热切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右边是那种灰人官员,也有数十人之多,却是一色的带着面罩,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斜腿歪胯和昂首向天等肢体语言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探险队的态度除了轻视就是蔑视,绝对不是友好。
松赞加布国王终于出来了。跟他并行的一个灰人也大摇大摆地坐上了龙椅。他是并肩王。
觐见仪式比较简短。递交国书,互致双方国家领导人的亲切问候和良好祝愿。因为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黎萨没有向松赞加布国王提出此行的目的,国王也好像忘了是他们主动邀请地球客人前来的。他对探险队客气平和,看不出丝毫喜悦之情。倒是那个并肩王,却似乎对地球有着莫大的兴趣,不断地询问地球上的方方面面,对地球上的军事科技发展水平问得更是详细深入。黎萨一一谨慎作答。
回到宾馆,关上房门,大家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让人一头雾水,满腹疑虑,却又无处可问,无人释疑,让人憋得心发慌。几名队员借口出去看看市面,买点纪念品,也被守候在宾馆门口“保卫”他们的灰人首领坚决拒绝。依杨凤明的脾气,真想把那个瘦不拉几的灰人一把放倒在地,可是看看他身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龙人,立马就气馁了。
夜深人静,池淼、张天一和杨凤明悄悄来到黎萨的房间。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茶几上摆放了一副扑克,围坐在一起,轻声探讨着。
因为是地球兄长相邀,所以他们本以为这是一次快乐之旅、顺遂之旅,没想到却是盲人进了蚕丝洞,毫无头绪。从表象看来,扎姆加错王国的实际统治者是灰人,他们应该是外来者,不知通过何种手段成了巨人族的太上皇;松赞加布国王和他的大臣们显然只是傀儡,是维持王国运转的象征和工具;龙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们应该不是正常的物种,可能是恐龙和巨人基因组合的产物,甚至是灰人通过换头术一类的邪恶手术,制造出来的“全自动武器”。
黎萨进一步分析道,虽然我国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则是不干涉他国内政,但这是在外星球,其中被殖民的一方又是地球长子,不管是为了兄弟情谊,还是为了完成祖国交付的任务,探险队都必须依赖、帮助巨人族。目前最困难的是不能与巨人族取得直接联系,从而深入了解灰人的实力和弱点,进而兄弟联手,打败“大灰狼”。
张天一从科学的角度推测着灰人的命门所在:所有的灰人都戴着呼吸面罩,看来他们对扎姆加错星的空气成份、特别是氧气含量不适应。从灰人的体型分析,他们可能来自一个缺氧的星球。扎姆加错星高达35%的氧气含量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致命的威胁,所以他们不能不采取防护措施。理论上讲,高浓度的氧可在组织中形成大量氧自由基,进而损伤组织细胞膜,导致细胞、器官的代谢和功能障碍,这就叫“氧气中毒”。严重的氧气中毒会使脑细胞发生变性坏死,患者会出现抽搐、昏迷等神经症状,直至死亡。
杨凤明兴奋地说:“那我们就和巨人大哥联络好一起动手,破坏所有灰人的呼吸面罩,让这些‘大灰狼’集体中毒,‘气死’他们!”
池淼沉吟着:“可是我们的武器都放在飞天号上,巨人族看样子掌握的武装力量也不会有多大。相比较灰人不但有先进的武器,还有惟命是从的龙人士兵,还可能有恐龙战队,如果硬拼胜算不大。”
黎萨正要开口,门铃响了。杨凤明打开门,原来是送开水的服务员。几个人专心致志地打着扑克,似乎对服务员的到来毫不在意。
服务员放下开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站在那里细细的打量着他们。池淼疑惑地抬起头,给了服务员一个友好的微笑。服务员径直走了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是阿木伊娃公主!”
“娇小”的阿木伊娃公主身高起码在2米以上,一头1米多长、瀑布般的火红长发披散到腰际,还有那小蛮腰、那柳眉凤眼······啧!在地球人眼里那简直就是——虎背熊腰,浓眉大眼!
阿木伊娃公主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黎萨他们坐在相对低矮的床榻上,脚还够不着地,只能仰视着公主,那姿势坐久了,便腰酸脖子疼,别提有多难受。幸而公主讲述的故事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使他们忘却了身体的不适。